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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宋历史:北宋最后40年宦海有多野! - 北宋历史冷知识

纸扎戏偶

      如同马尔克斯笔下魔幻现实主义一般精彩的北宋,分裂而夺目。
       1127年,靖康之乱,大厦倾倒,一切化成了泡影。
       很少有人注意到,从宋神宗去世那一年(1085年)算起,仅42年,北宋(960-1127)就亡了,刚好四分之一光景。
       症结?
       北宋,其实就是被自己人“玩”死的…

  •  
       公元1085年(元丰八年)愚人节这天,宋神宗赵顼带着对新政未能全面推行的遗憾,离开了人世。
       早在一个月前,神宗病情恶化,一干重臣就奏请立储以安社稷。
       当时的选择有二:
       一是年方九岁的皇六子(前五位都夭折,自动升级为长子)赵煦。优点是:根正苗红、天资聪颖、仪容得体;
       二是两位亲王二选一:岐王赵颢、嘉王赵頵(jūn)。两人都是神宗亲弟弟,正值男人的黄金岁月。
       病中的神宗,自然是倾向儿子,首相王珪附议。
       然而,两位王爷表面淡然,实则躁动。
       特别是岐王,不止一次前往打探皇帝病情,次相蔡确品出端倪,动起了小心思。
       蔡确其人,聪慧而不拘小节,一度为王安石赏识,着意提拔,迅速成长为新派变法的骨干。
       但有一样,蔡确是个私欲很重,吃相难看的人。
       老好人王珪信奉“只要不干活,就不会犯错”的格言,很少过问具体事务。蔡确抓住他这个命门,以次相身份揽过大权。
       明 佚名《蓍英盛会图 》富弼(左)和司马光(右)
       当时已退隐的前朝老臣富弼写信暗示神宗:蔡确品行有问题,慎用!
       神宗此时的精力都集中在如何让新政早日见效的问题上,对如何用人无暇过问,仅仅是对蔡确多加了注意,时不时寻个过错,处以罚款,让他去宫门外跪着谢罪。
       迎着众人鄙视的目光,蔡确趴在地上岿然不动,他看重的是长线操作。
       终于,继承权这件事,让他抓住了机会。
       蔡确知道若是立赵煦小朋友,自己将听命于高太后;只有立一位成年亲王,才能剥夺太后的话语权,让自己走上台面。
       为了把功夫做足,蔡确暗里联络了高太后的两个侄子充当外援。
       高太后治家甚严,侄子们想都没想就把蔡确拒绝了。
       蔡确无奈,找心腹邢恕商议。
       邢恕更是一个油滑狡诈的角色,他献计——派人出去四处造谣,反诬高太后欲与王珪合谋拥立岐王赵颢。
       够歹毒的。
       这件事被病重的神宗知晓,招王珪入宫问话。
       蔡确以为机会来了,找来同为福建老乡时任开封府尹的蔡京,调来一拨打手埋伏于殿外,一旦王珪说出让皇帝不高兴的话,立马杀掉。
       王珪的求生欲超强,只吐出五个字:皇上自有子。
       神宗这才放心,正式确立赵煦的储君之位,请高太后听政,命王珪辅佐。
       蔡确、邢恕弄巧成拙,只得躲在人群中跟着山呼“陛下英明”。
  •  
       神宗去世不到三个月,王珪也撒手人寰。
       蔡确心里偷着乐。
       但他没料到的是,成天陪着小皇帝一同临朝听政的高太后,才是一个不显山露水的狠角色。
       高太后,乳名滔滔。宋英宗赵曙发妻,生育四子儿女。这也是英宗的全部儿女。其他妃嫔,没给他添一儿半女。
       神宗一朝,每日对外要接受旧派对新法的责难,对内还要“答后宫问”,接受祖母曹太后,母亲高太后甚至是老婆向皇后关于变法的问询。
       可以说,无一日不是在妥协中生活。
       面对老板的苦恼,处在旋涡中的王安石一针见血指出:“若两宫有言,乃向经(向皇后父亲)、曹佾(曹太后胞弟)所为尔。”
       结合高家两位国舅爷拒绝蔡确的拉拢来看,高滔滔对政治的确没有过多的表达。
       但是没有表达,不等于没有欲望。
       曹太后是高滔滔姨妈,高、曹两家的利益与政治诉求,从来都是一体。
       曹太后生前力主罢免王安石,废除新法,高滔滔不可能将致大家族于不顾,声明支持新法。
       所以,她问政后的第一件事,就是搬出了隐居在洛阳写书长达15年的旧派党魁司马光——谏言与拆台,是司马相公的特长。
       不仅司马光回来了,还牵出了“旧派三驾马车”的另两位——文彦博、吕公著,以及苏辙、王岩叟、刘挚等一干能写会说的小弟充当谏官、御史。
  •  
       清洗风暴开始了。
       司马光放眼朝堂:好哇,老对手王安石不在了,小将蔡确、章惇依旧在!邢恕?那只是区区杂鱼,不值一战!
       蔡确小看了高滔滔,小看了她的手腕,会搬出司马光这尊大神。
       “臣听闻,蔡相担任山陵使(主持先帝丧事的殡葬官)期间,为人臣者不尊,居然不遵守夜的祖制,擅自外出,事后也不给个说法…”
       王岩叟、刘挚一开口就是老御史了。
       当然,如果只是这些礼仪上的过错,还不足以扳倒蔡确。
       高滔滔提醒司马光,司马光又暗示两御史:“尽量往作风上靠!”
       于是,二人便连夜起草了“十大罪状”,齐齐指向蔡相爷在前朝配合王安石营造恐怖氛围,打压老臣的行为。
  •  
       蔡确能爬上相位,并非完全依靠新派党魁的的身份,见风使舵也是拿手好戏。
       数年前,神宗为检验新法“富国强兵”的成效,安排五路大兵攻打西夏抢地盘,其中一路是高太后的叔叔高遵裕统帅。
       此人素来傲慢,军事素养严重缺乏,一通乱操作,断送了大好局面。
       愁得神宗睡不着觉,大半夜绕着床思考人生,加重了病情。
       事后论罪,高遵裕贬职罚款。
       此番,蔡确打算赢回局面,主动申请高太后能恢复老叔的官职。
       哪知高女士并不领这份情,铁着一张脸,坚持不能因私废公。
       马屁股拍到了马脚掌上,蔡相爷明白:自己的政治生涯,没戏了。
       最后,当王岩叟把弹劾奏章搁在年幼的宋哲宗面前,想走走过场,没想到,赵煦小朋友开口了:“老蔡还是很勤勉的…”
       王岩叟一蹦三尺高:“先祖说过,南方人是不能做首相的,蔡确一个,章惇一个,都是!”
       还有一个,他没说,王安石也是江西人。
       赵煦小朋友表示:“毕竟都是旧臣。”
       “难道我们这些人都不是旧臣?”王岩叟真敢怼。
       “哎,我听说最近又起旱灾了,兆头不好呀!”
       “圣上天纵英明,老天是绝不可能降灾的,这都是因为朝中出了蔡确这样的奸人,才惹恼了上苍!”
       好吧,无论什么话题,重要绕到蔡确身上去。
  •  
       当贬官诏书下来的时候,蔡确长出了一口气,他被保留了观文殿大学士的名誉头衔,实职是出任陈州知州。
       或许二十年后以后…不,四五年之后,又是一条好汉。
       蔡确的“小九九”是这样盘算的。
       现实也基本按照他的思考模式发展。
       不到一年,王安石、司马光相继病逝,都说新旧两派的金字招牌没了,应该消停一下。
       只是,新旧两派人员冗多,各自利益哪儿能轻易满足,老党魁没了算什么?再扶持一位新党魁。
       高太后是旧党幕后支持者,有她撑腰,新派众人难保不会被再度打压。
       蔡确、章惇,甚至已经消失了一段时间的吕惠卿、曾布等人,依旧只能吃土。
       蔡确被继续打压,贬到了湖北安州(安陆)。
       老蔡本是科举状元出身,写诗作赋是基本技能,来到安州,心中烦闷,便借自然风光来排解。
       一气写了十首。
       毕竟是前任首相,当地也拥有一票粉丝,纷纷誊抄诵读。
       当十首大作传到隔壁汉阳县时,知州吴处厚眼前一亮。他与蔡确本有旧怨,今日正好抓到把柄。
       经吴知州连蒙带猜,蔡确《车盖亭十绝句》的精装注解本,送到了皇宫大内高女士的手中。
       太后娘娘配着吴处厚的解释,逐字读来,字字惊心:
       睡起莞然成独笑,数声渔笛在沧浪。
       笑从何来?谁微弱,朝廷吗?
       何处机心惊白鸟,谁能怒剑逐青蝇?
       谁是苍蝇?请回答。
       叶底出巢黄口闹,波间逐队小鱼忙。
       “黄口”“小鱼”,分明是讽刺后面接替你的人没见过世面。
       更绝的是最后一首:
       矫矫名臣郝甑山,忠言直节上元间。
       钓台芜没知何处,叹息思公俯碧湾。
       郝甑山,即:郝处俊,唐高宗时的大臣,因劝谏皇帝切勿让位武则天,被贬官。
       你蔡确的意思,当今高太后是武则天?
       …
       尽管蔡确也不是什么好鸟,但是旧派这帮人的欲加之罪,也的确够卑劣。
       正好当作典型处理。
       高滔滔,此刻才露出自己的獠牙。
  •  
       为了保持民主参政议政的作风,她咨询在场的元老大臣:“对这种讥谤朝政的人,本朝先例该如何处置?”
       也不知,高女士是明知故问,还是无心插柳,偏偏问到了文彦博头上。
       老文80岁了,被返聘为元老院名誉顾问,腿脚不哆嗦,牙口还特好,直言:“乱说话的,可以直接贬到岭南新州(今广东新兴)。”
       岭南,贬到那个地方去,基本就回不来了。
       旧派中一些心态还算正常的人,表示反对:这也太没有人性了,蔡确有老母在堂,一家子跟着过去,肯定没有活路,还是换一个和谐的地方吧。
       高滔滔杏眼圆睁:“山可移,此州不可移。”
       一句话,惊天地泣鬼神。
       文彦博出馊主意,那是他一大把年纪混不吝了;
       旧派其他人则是担心,PK到这个地步,双方若完全放下了矜持往死里整,倘若日后新派死灰复燃,岂不用同样手法来整自己?
       可高滔滔是为啥对蔡确这么大的恨,这么大的仇?
       只能说,这个女人尝到了游戏的妙处。
       据说,当年蔡确还没飞黄腾达时,有朋友做梦到他与其他三个人,穿着办公制服依次坐在大堂上,蔡确位列最末,有个衙役透露“这就是咱们大宋各位首相的排位”。
       朋友把这个梦讲给蔡确听,他很是不解。
       等到车盖亭事发,这位朋友恍然大悟:这是历任首相遭贬岭南的先后顺序呀!
       第一个是卢多逊,接着是寇准、丁谓,在蔡确之后,再无一人被贬到这么远!
  •  
       蔡确和新派的事先告一段落,旧派一帮人终于可以弹冠相庆了。
       但是且慢,中国的读书人从来就斗倒了敌对势力,觉得此生无趣,又开始窝里斗。
       旧派当时分成了三派:
       朔派,以王岩叟、刘挚为代表,多是来自中原的士大夫,风格务实;
       洛派,以程颐、程颢兄弟为首,主要搞教育出身,特别看重人治;
       蜀派,以苏轼、苏辙哥俩为代表,对人对事不偏激,文艺细胞过剩。
       一目了然。
       若不是有着王安石这样共同的敌人,这三路人根本不会走到一起。
       换句话说,宋哲宗即位后,三派势必相斗。
       果然,在高滔滔的纵容默许下,三路人马混战在一处,拼了个人仰马翻。
       这其中,也就算苏轼基本都是被动防御,不会主动攻击。
       可另外两派的同仁就没那么好性儿了,特别是程颐、程颢,动辄以礼教来扣帽子。
       苏轼拒绝正面杠,索性申请外调去杭州任太守,眼不见心不烦。
       内斗突然哑火,不是好兆头。
       很快,朔派的刘挚出事了。
       起因是因为那个邢恕,他也沾了蔡确的“光”,被贬到湖南永州。
       此人人脉很广,梳理朋友圈时居然发现与刚升任次相的刘挚有旧交,如获至宝,赶紧写信求救,希望能拉自己一把。
       刘挚有心搭救,发现时机不对,便回信婉拒,其中有一句“永州佳处,第往以俟休复...”
       有两个看不惯朔派人士的御史(估计是洛派),硬抠字眼,说“休复”是复辟的同义语,谁复辟?当然是小皇帝,不过看上去,这娃也没那么大胆子,那只能是高太后主动还政咯。
       这还得了!高女士的游戏还没打通关呢,刘挚你什么意思?
       贬!
       不止刘挚,整个朔派迅速被拆得分崩离析。
       剩下蜀派与洛派,一个不想斗,一个死脑筋,也没了乐趣。
       就这样,高滔滔以为是自己摆平了党争,很是得意,便开始操心起小皇帝的成长教育婚姻诸事,为这,她耗尽了精力,四年之后病故。
       但是,整个大宋朝廷的风气,已经不可扭转。
  •  
       岭南的蔡确,此时抑郁成疾一命呜呼。
       这件事让“教父级”的范纯仁、吕大防等人兔死狐悲,“咱是不是逼得太过了?”
       果然,蔡确的死与高太后的死只是前后脚的事情,翻过天来,宋哲宗坐稳皇位,就将被打压了将近十年的新派人士尽数召回。
       年轻的皇帝,想尽快抹去老祖母的影子,给大宋烙上“赵煦”的印记。
       凡是高太后反对过的,他都赞成;
       凡是高太后赞成的,他都反对。
       唯独对老太太利用朋派来搞制衡的策略,他很感兴趣,遂纵容新旧两派继续斗,自己乐得看热闹。
      
       公元1097年(绍圣四年),记住这个时间。
       活成化石的文彦博以91岁高龄病故,其子文及甫居家守丧,他比他爹差远了,总担心没有官做——因为之前曾被同为旧派的刘挚弹劾。
       所以,小文给活成人精的好友邢恕(这人居然还没死)写了一封信,说道:“我日后回朝怕是不容易,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,更有朋党粉昆相助。”
       “司马昭”暗指元老首相吕大防;
       粉昆者,驸马都尉韩忠彦也,靠着裙带关系上位,焉能不粉哒哒?
       他们都是旧派的人,因为资历与身份特殊,没人敢动。
       邢恕这样的人,岂能猜不透小文的意思?
       怎奈,他始终记着当年刘挚没给他帮忙的旧恨,目下变天了,说什么也要报复回来。
       当即上书提醒章惇一伙:这是吕大防、韩忠彦要阴谋颠覆社稷哟!
       天哪,有人要当司马昭,那谁是曹髦?
       宋哲宗震怒,把接待外使的同文馆挪过来作为办案机构,同时安排随新派大部队回京的蔡京主审。
       老蔡的尖酸刻薄是出了名的,几句狠话让文及甫害了怕。
       但毕竟是文彦博的儿子,底限还在,他明白:吕老头与韩驸马都是德高望重的人,如果一动,只怕要出大乱子,还是退而求其次吧。
       文及甫就把“司马昭”解释为刘挚;
       “粉昆”解释为王岩叟与梁焘,老王皮肤好;
       昆为兄之意,老梁表字况之,“况”与“兄”长得太像了…
       如此穿凿附会,亏他想得出。
       就这样,原先旧派中朔派一帮人全军覆没。
       之后,章惇、蔡京想斩草除根,让旧派的口舌眼目一股脑完蛋,遂把目标对准已故的高太后,罗织罪状,说高女士曾想废掉宋哲宗。
       内侍张士良被抓,蔡京强迫症似的摆出各种刑讯逼供道具,说道:“说有(废立),立即释放;说无,马上动刑!”
       这个太监还算正直,打死不承认,只是仰天痛哭:“太皇太后不可诬,天地神袛何可欺也?”
       最终,在神宗向太后的过问下,高滔滔的清白保住了。
       宋哲宗总算明白了政治是怎么回事。
       八个字:杀伐狠毒,六亲不认。
       明白过来已经太晚。
       三年之后,23岁的宋哲宗死于性放纵,由于幼子先已夭折,即位的是弟弟端王赵佶。
       随着新派几度沉浮的蔡京终于捞到了“大腿”,他要一飞冲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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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后人评价:王安石与司马光还在的时候,二人虽针锋相对,却还不失君子风度。
       可诸如蔡确、章惇、蔡京、刘挚、王岩叟、程颐等一干人亮相的时候,就是板砖烙铁唾沫星子齐飞了,纯粹消费私人恩怨。
       发展到这个地步,它不走向灭亡,天理不容!
  • 文章参考资料:《宋史》《资治通鉴》《春渚纪闻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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